第 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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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 章
佟榛撿起地上的畫冊，沈甸甸一本，這個玩意兒能自己掉下來？哪個不長眼的，敢背地裏搞偷襲。
他快步走到書架另一側，果然有一個背影，正匆匆離開。
“同學，東西掉了。” 佟榛三步做兩步，扣住對方的肩膀，然後好死不死的遞上畫冊。
喻秋停了腳步，微微側目，視線落在畫冊上：“同學，這本不是我的。”
佟榛很肯定：“就是你的，你手裏這本和我手裏這本都在同一個位置。”
眼神不錯———，那又怎樣！
喻秋語氣冷冷：“在同一個位置也不代表就是我的。”
這人，有點意思～
佟榛手上力道又大了幾分，對方不是善茬，他也不是縮頭烏龜。
幾秒僵持，喻秋不爽，想要掙脫，向後一甩，佟榛一時不備，被後肘直接擊中下巴，一連倒退了兩步，這滋味好比剛補完牙就吃檸檬，酸的只想掉眼淚。
一所上千學生的中學，養出一兩個目中無人的家夥太正常，佟榛揉了揉下巴，低喝一聲：“你最好站住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周圍近處的書架縫隙裏探出幾顆腦袋，好奇的朝這邊張望。
喻秋冷笑，回頭睨去，她倒想看看剛才嘰嘰呱呱打電話的大青蛙，打算怎麽不客氣。
風中鈴蘭。
佟榛看著幾步之外的人，想起在野外見過的一種植物。
那是一張比白襯衫更加白皙的臉，額間幾縷輕盈的黑發自然垂落，筆直鼻梁上是一副細框眼鏡，襯的斯文又幹凈，鏡片後那雙眼睛，眼尾飛揚，盈盈勾人，目光卻無波無瀾，給人一種疏離的冷感。
潔白，冰冷，讓佟榛下意識放松手裏的蓄力，四周光影暈染，淺淺呼吸交織而過。
只是，片刻後，一聲輕蔑的嗤笑，打斷了周遭的光暈，所有回歸原點。
佟榛站在原地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，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巴掌。
喻秋理順肩膀的褶皺，畢竟這樣的打量，她早就見怪不怪。
“兩位同學，怎麽了？” 圖書館的老師走了過來。
喻秋看了一眼佟榛，轉身就離開。
佟榛默默的安慰自己，新人需要低調再低調。
“老師，沒事，我是轉學生，今天剛來學校，有些情況不熟悉，誤會，都是誤會。”
結束下午的課，各科老師發放的課件和資料堆積如山，這兒的學習任務並不比在頤北輕松。
陸書傑又遞上幾卷試卷，“陸班想知道你的情況，這是上學期各科期末考試試卷，你盡快完成。”
“嗷……” 佟榛仰天哀嚎：“班長，你這不是要掀我老底。”
南苑區，洛熙園。
隱藏在中心區，鬧中取靜的住宅區，毗鄰人工湖綠化圈，合圍建築格局，聯排雙層小樓，佟榛臨時的新家就在這裏。
結束一天的課，佟榛騎著自行車從學校飛到家，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的小夥伴。
推開後院的門，一只哈士奇撲了上來。
“奶酪。” 佟榛蹲下來，對著狗狗又是擼又是捏：“你爹今天沒空，新地方怎麽樣？”
奶酪拱在懷裏，氣勢洶洶的嗷嗚了兩聲。
佟榛笑了笑，拿起桌上的肉幹，說：“明白了，今天表現很好，獎勵你的點心，接住。”
說完，他拋出肉幹，奶酪一躍，精準的叼住，吧唧吧唧吃的津津有味。
後院緊臨人工湖，一陣風過，湖水蕩漾，佟榛蹲在臺階上一邊擼著狗，一邊哼著小曲。
忽然，餘光觸及，一欄之隔，曬了一套校服，那套校服的校徽和他胸前的，一模一樣。
要不要這麽巧～！
吃過晚飯，天色漸黑，佟榛拿了兩盒伴手禮，來到隔壁小樓的門前。
“叮……”按了一會門鈴，沒有人開門。
佟榛退後兩步，擡頭看了一眼二樓，窗口透著微弱的燈光，燈光中影影綽綽。
或許屋裏的人沒有聽見，他繼續按門鈴。
房間，在門鈴第N次響起，喻秋站了起來，決定好好指導門口的文盲，究竟怎麽看門牌號。
透過貓眼，喻秋馬上就認出門口的人，她落下安全鎖扣，打開一條門縫，“你找誰？”
佟榛想，陌生人敲門，警惕一點也正常。
他說：“同學，我是隔壁新搬來的鄰居，剛才在後院看到你的校服，我也是理城中學的學生。”
“有事？” 喻秋應了一聲。
沒反應？話題魔鬼終結者？社交障礙恐懼者？佟榛冒出一堆問號。
“同學，我上個禮拜才來理城，我們是校友，又是鄰居，緣分。”
“同學，我叫佟榛，人冬佟，榛果的榛，高二1班的學生，你呢？”
“同學，……”
唱完獨角戲，卻沒等來回答，佟榛有點納悶，難道自己弄錯了，對方不是理城中學的。
他掂了掂手裏的盒子，最後說：“同學，不是校友，也是鄰居，我帶了老家的伴手禮。”
喻秋無語了兩秒，拒絕道：“我不吃零食，謝謝。”
佟榛想，既然拿來了，還是應該送出去。
“同學，這不是零食，是我們那裏一家特別好的老字號手工點心，低糖不甜。”說完，他將東西從門縫塞了進去。
喻秋被這突如其來的東西，嚇的退了一大步，隔著一條不寬的門縫，兩人大眼瞪小眼。
“怎麽是你？” 佟榛看清對面的人，情緒瞬間從無奈轉變成憤怒。
喻秋動作更快，直接將禮盒推了出去，啪的一聲合上大門。
可惡，居然是他。
回到家中，佟榛決定化憤怒為動力，做完今天所有的試卷。
八點不到，桌上的手機響了，佟榛看了一眼，是唐景山。
視頻裏，唐景山打量了一會，說：“沒胖沒瘦，這氣色，這狀態，我就不擔心了。”
佟榛好笑：“我才來幾天？”
唐景山問：“怎麽臨時提前跑了？”
佟榛沈默了幾秒，回道：“如果再待頤北，我只會維持慣性，陷在那種怪圈裏，而且我也不想再和我媽吵了。”
唐景山理解：“換個地方也好，就是破了些。”
“別一嘴一個破，”佟榛不認為，“我現在在理城最好的高中，最好的班，未來市狀元是我同學，別人占不了我便宜，是我占別人便宜。”
唐景山直樂：“你爸挺厲害，把你個渣渣弄了進去。”
佟榛嗤了一聲：“等著吧，我在這混兩年，一定會徹底完成從學渣向學霸的轉型之路。”
“行，行，行，我拭目以待！” 唐景山附和道。
聊完了，佟榛將屏幕對準桌面，“兄弟，你看我這一桌子的試卷，真是忙，如果沒別的事，我就掛了。”
唐景山欲言又止，表情微恙。
幾年的兄弟，佟榛都懂：“別別扭扭的，有話快說。”
唐景山唏噓了一聲，說：“你這一架打的驚天動地，馮嘉也轉到隔壁的私立。”
佟榛微微譏諷，“我已經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了，他還作什麽勁。”
唐景山：“聽說是他家裏的意思。”
佟榛靠向椅背，拿起之前被壓扁的小糕點咬了一大口，嘟嘟囔囔道：“畢竟是高三，怕影響學業，也只有隔壁的私立夠格，轉就轉吧。”
“月妍就慘了。”唐景山突然冒出一句。
佟榛一聽，面色僵硬，沒吭聲。
“榛果。” 唐景山試探的叫了一聲。
“嗯。” 佟榛不情願回了一聲。
“榛果，昨天月妍還問我，你現在怎麽樣，在那邊待的習慣嗎？說實話，這事也不賴她，你就別再拉黑她，行嗎？” 唐景山試圖緩和兩人的關系。
佟榛心中難平，“這麽多年的朋友，她下手真不留情。”
“是，” 對於事情的前因後果，唐景山一清二楚，他說：“榛果，我也覺得她這次做的過了，可你想，馮嘉就是一個文弱秧子，萬一你出手重了，打殘了，怎麽交代？所以月妍才”
“停，” 佟榛打斷了：“是，她怕我打殘馮嘉，她就不怕打殘我。”
唐景山無奈極了，“我知道你憋屈，可是你和馮嘉都跑了，學校都傳你倆爭風吃醋，大打出手，這些流言蜚語現在是月妍一個人擔著，這公平嗎？”
“馮嘉喜歡月妍，各種裝逼踩你獻殷勤，他被打活該，那你呢？你打這架是圖什麽？”
“去年月妍過生日，你說你有網球比賽；月妍拿下舞蹈比賽金獎，大家聚在一起，你又說你有個哥們難得從國外回來，要去作陪；你捫心自問，你確定自己喜歡她？至少我這個旁觀者沒看出來。”
“打住，” 佟榛不想繼續廢話：“景山，無論是我在實驗中學不好聽的名聲，還是我當眾揍了馮嘉一頓，都和月妍無關。”
唐景山明白，但三個人是多年的朋友，需要緩解僵局：“榛果，你知道，我知道，但外人不知道，月妍打了你，她現在也承擔了後果，一人一次，算扯平了，好嗎？”
佟榛自嘲：“我後腦的傷，現在還疼。”
唐景山還想再幫孫月妍說話，佟榛面上顯出一絲不耐煩，“如果繼續這個話題，我馬上掛了。”
唐景山頓了一下，也不再堅持，“好好好，既然換了新地方，我祝賀你脫離管束，放飛自我。”
佟榛捏了捏手裏糕點，整個塞到嘴裏，一邊吃一邊吐槽。
“緊箍咒在頭上，哪能放飛自我，現在進了重點班，比不了在實驗中學，我不想拖了人家的後腿，也不想成為班主任的黑歷史。”
“你以前不是這樣的。”唐景山忍不住吐槽。
佟榛：“以前太渾。”
唐景山笑道：“行，上進了，還是那句話，拭目以待，但是你能不要一直邊吃邊說，手機屏幕都是你噴的點心碴子。”
佟榛看了看手裏的半截糕點和桌上一堆塑料包裝，不知不覺已經吃完一盒。
他說無力的嘆了一口氣，說；“盒子已經壓壞，肯定不能再送人，留著不吃也是浪費。”
“怎麽著，拿盒子發洩。” 唐景山調侃。
佟榛：”我沒這麽無聊，今天偶然發現隔壁的哥們是校友，拿了兩盒伴手禮去拜訪，結果這哥們，不僅拒絕我善意的交友，還把禮盒壓扁，太過分———”
“噗哈哈哈……” 唐景山笑的前俯後仰，“兄弟，你沒把盒子直接扣他頭上？”
佟榛摸了摸今天被擊中的下巴，很受傷。
“是想扣的，可沒來得及，他出手更快。”
唐景山驚訝不已：“還有出手比你更快的人，我真想見見。”
佟榛想起那張臉，表情十分抗拒：“不見為好。”
唐景山沒忍住，又噗的大笑：“哈哈哈……，有機會真想見見這朵奇葩。”
……
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瞎聊了一陣，佟榛看了一眼時間，說：“不廢話了。”
唐景山：“好，下次聊。”
掛斷視頻，佟榛還看著手機。
從決定離開頤北市，他就已經撂了狠話，自己的路自己走，所以只能屏蔽那裏所有煩心的人和事，這樣才能一心一意的完成目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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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同學，東西掉了。” 佟榛三步做兩步，扣住對方的肩膀，然後好死不死的遞上畫冊。
喻秋停了腳步，微微側目，視線落在畫冊上：“同學，這本不是我的。”
佟榛很肯定：“就是你的，你手裏這本和我手裏這本都在同一個位置。”
眼神不錯———，那又怎樣！
喻秋語氣冷冷：“在同一個位置也不代表就是我的。”
這人，有點意思～
佟榛手上力道又大了幾分，對方不是善茬，他也不是縮頭烏龜。
幾秒僵持，喻秋不爽，想要掙脫，向後一甩，佟榛一時不備，被後肘直接擊中下巴，一連倒退了兩步，這滋味好比剛補完牙就吃檸檬，酸的只想掉眼淚。
一所上千學生的中學，養出一兩個目中無人的家夥太正常，佟榛揉了揉下巴，低喝一聲：“你最好站住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周圍近處的書架縫隙裏探出幾顆腦袋，好奇的朝這邊張望。
喻秋冷笑，回頭睨去，她倒想看看剛才嘰嘰呱呱打電話的大青蛙，打算怎麽不客氣。
風中鈴蘭。
佟榛看著幾步之外的人，想起在野外見過的一種植物。
那是一張比白襯衫更加白皙的臉，額間幾縷輕盈的黑發自然垂落，筆直鼻梁上是一副細框眼鏡，襯的斯文又幹凈，鏡片後那雙眼睛，眼尾飛揚，盈盈勾人，目光卻無波無瀾，給人一種疏離的冷感。
潔白，冰冷，讓佟榛下意識放松手裏的蓄力，四周光影暈染，淺淺呼吸交織而過。
只是，片刻後，一聲輕蔑的嗤笑，打斷了周遭的光暈，所有回歸原點。
佟榛站在原地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，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巴掌。
喻秋理順肩膀的褶皺，畢竟這樣的打量，她早就見怪不怪。
“兩位同學，怎麽了？” 圖書館的老師走了過來。
喻秋看了一眼佟榛，轉身就離開。
佟榛默默的安慰自己，新人需要低調再低調。
“老師，沒事，我是轉學生，今天剛來學校，有些情況不熟悉，誤會，都是誤會。”
結束下午的課，各科老師發放的課件和資料堆積如山，這兒的學習任務並不比在頤北輕松。
陸書傑又遞上幾卷試卷，“陸班想知道你的情況，這是上學期各科期末考試試卷，你盡快完成。”
“嗷……” 佟榛仰天哀嚎：“班長，你這不是要掀我老底。”
南苑區，洛熙園。
隱藏在中心區，鬧中取靜的住宅區，毗鄰人工湖綠化圈，合圍建築格局，聯排雙層小樓，佟榛臨時的新家就在這裏。
結束一天的課，佟榛騎著自行車從學校飛到家，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的小夥伴。
推開後院的門，一只哈士奇撲了上來。
“奶酪。” 佟榛蹲下來，對著狗狗又是擼又是捏：“你爹今天沒空，新地方怎麽樣？”
奶酪拱在懷裏，氣勢洶洶的嗷嗚了兩聲。
佟榛笑了笑，拿起桌上的肉幹，說：“明白了，今天表現很好，獎勵你的點心，接住。”
說完，他拋出肉幹，奶酪一躍，精準的叼住，吧唧吧唧吃的津津有味。
後院緊臨人工湖，一陣風過，湖水蕩漾，佟榛蹲在臺階上一邊擼著狗，一邊哼著小曲。
忽然，餘光觸及，一欄之隔，曬了一套校服，那套校服的校徽和他胸前的，一模一樣。
要不要這麽巧～！
吃過晚飯，天色漸黑，佟榛拿了兩盒伴手禮，來到隔壁小樓的門前。
“叮……”按了一會門鈴，沒有人開門。
佟榛退後兩步，擡頭看了一眼二樓，窗口透著微弱的燈光，燈光中影影綽綽。
或許屋裏的人沒有聽見，他繼續按門鈴。
房間，在門鈴第N次響起，喻秋站了起來，決定好好指導門口的文盲，究竟怎麽看門牌號。
透過貓眼，喻秋馬上就認出門口的人，她落下安全鎖扣，打開一條門縫，“你找誰？”
佟榛想，陌生人敲門，警惕一點也正常。
他說：“同學，我是隔壁新搬來的鄰居，剛才在後院看到你的校服，我也是理城中學的學生。”
“有事？” 喻秋應了一聲。
沒反應？話題魔鬼終結者？社交障礙恐懼者？佟榛冒出一堆問號。
“同學，我上個禮拜才來理城，我們是校友，又是鄰居，緣分。”
“同學，我叫佟榛，人冬佟，榛果的榛，高二1班的學生，你呢？”
“同學，……”
唱完獨角戲，卻沒等來回答，佟榛有點納悶，難道自己弄錯了，對方不是理城中學的。
他掂了掂手裏的盒子，最後說：“同學，不是校友，也是鄰居，我帶了老家的伴手禮。”
喻秋無語了兩秒，拒絕道：“我不吃零食，謝謝。”
佟榛想，既然拿來了，還是應該送出去。
“同學，這不是零食，是我們那裏一家特別好的老字號手工點心，低糖不甜。”說完，他將東西從門縫塞了進去。
喻秋被這突如其來的東西，嚇的退了一大步，隔著一條不寬的門縫，兩人大眼瞪小眼。
“怎麽是你？” 佟榛看清對面的人，情緒瞬間從無奈轉變成憤怒。
喻秋動作更快，直接將禮盒推了出去，啪的一聲合上大門。
可惡，居然是他。
回到家中，佟榛決定化憤怒為動力，做完今天所有的試卷。
八點不到，桌上的手機響了，佟榛看了一眼，是唐景山。
視頻裏，唐景山打量了一會，說：“沒胖沒瘦，這氣色，這狀態，我就不擔心了。”
佟榛好笑：“我才來幾天？”
唐景山問：“怎麽臨時提前跑了？”
佟榛沈默了幾秒，回道：“如果再待頤北，我只會維持慣性，陷在那種怪圈裏，而且我也不想再和我媽吵了。”
唐景山理解：“換個地方也好，就是破了些。”
“別一嘴一個破，”佟榛不認為，“我現在在理城最好的高中，最好的班，未來市狀元是我同學，別人占不了我便宜，是我占別人便宜。”
唐景山直樂：“你爸挺厲害，把你個渣渣弄了進去。”
佟榛嗤了一聲：“等著吧，我在這混兩年，一定會徹底完成從學渣向學霸的轉型之路。”
“行，行，行，我拭目以待！” 唐景山附和道。
聊完了，佟榛將屏幕對準桌面，“兄弟，你看我這一桌子的試卷，真是忙，如果沒別的事，我就掛了。”
唐景山欲言又止，表情微恙。
幾年的兄弟，佟榛都懂：“別別扭扭的，有話快說。”
唐景山唏噓了一聲，說：“你這一架打的驚天動地，馮嘉也轉到隔壁的私立。”
佟榛微微譏諷，“我已經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了，他還作什麽勁。”
唐景山：“聽說是他家裏的意思。”
佟榛靠向椅背，拿起之前被壓扁的小糕點咬了一大口，嘟嘟囔囔道：“畢竟是高三，怕影響學業，也只有隔壁的私立夠格，轉就轉吧。”
“月妍就慘了。”唐景山突然冒出一句。
佟榛一聽，面色僵硬，沒吭聲。
“榛果。” 唐景山試探的叫了一聲。
“嗯。” 佟榛不情願回了一聲。
“榛果，昨天月妍還問我，你現在怎麽樣，在那邊待的習慣嗎？說實話，這事也不賴她，你就別再拉黑她，行嗎？” 唐景山試圖緩和兩人的關系。
佟榛心中難平，“這麽多年的朋友，她下手真不留情。”
“是，” 對於事情的前因後果，唐景山一清二楚，他說：“榛果，我也覺得她這次做的過了，可你想，馮嘉就是一個文弱秧子，萬一你出手重了，打殘了，怎麽交代？所以月妍才”
“停，” 佟榛打斷了：“是，她怕我打殘馮嘉，她就不怕打殘我。”
唐景山無奈極了，“我知道你憋屈，可是你和馮嘉都跑了，學校都傳你倆爭風吃醋，大打出手，這些流言蜚語現在是月妍一個人擔著，這公平嗎？”
“馮嘉喜歡月妍，各種裝逼踩你獻殷勤，他被打活該，那你呢？你打這架是圖什麽？”
“去年月妍過生日，你說你有網球比賽；月妍拿下舞蹈比賽金獎，大家聚在一起，你又說你有個哥們難得從國外回來，要去作陪；你捫心自問，你確定自己喜歡她？至少我這個旁觀者沒看出來。”
“打住，” 佟榛不想繼續廢話：“景山，無論是我在實驗中學不好聽的名聲，還是我當眾揍了馮嘉一頓，都和月妍無關。”
唐景山明白，但三個人是多年的朋友，需要緩解僵局：“榛果，你知道，我知道，但外人不知道，月妍打了你，她現在也承擔了後果，一人一次，算扯平了，好嗎？”
佟榛自嘲：“我後腦的傷，現在還疼。”
唐景山還想再幫孫月妍說話，佟榛面上顯出一絲不耐煩，“如果繼續這個話題，我馬上掛了。”
唐景山頓了一下，也不再堅持，“好好好，既然換了新地方，我祝賀你脫離管束，放飛自我。”
佟榛捏了捏手裏糕點，整個塞到嘴裏，一邊吃一邊吐槽。
“緊箍咒在頭上，哪能放飛自我，現在進了重點班，比不了在實驗中學，我不想拖了人家的後腿，也不想成為班主任的黑歷史。”
“你以前不是這樣的。”唐景山忍不住吐槽。
佟榛：“以前太渾。”
唐景山笑道：“行，上進了，還是那句話，拭目以待，但是你能不要一直邊吃邊說，手機屏幕都是你噴的點心碴子。”
佟榛看了看手裏的半截糕點和桌上一堆塑料包裝，不知不覺已經吃完一盒。
他說無力的嘆了一口氣，說；“盒子已經壓壞，肯定不能再送人，留著不吃也是浪費。”
“怎麽著，拿盒子發洩。” 唐景山調侃。
佟榛：”我沒這麽無聊，今天偶然發現隔壁的哥們是校友，拿了兩盒伴手禮去拜訪，結果這哥們，不僅拒絕我善意的交友，還把禮盒壓扁，太過分———”
“噗哈哈哈……” 唐景山笑的前俯後仰，“兄弟，你沒把盒子直接扣他頭上？”
佟榛摸了摸今天被擊中的下巴，很受傷。
“是想扣的，可沒來得及，他出手更快。”
唐景山驚訝不已：“還有出手比你更快的人，我真想見見。”
佟榛想起那張臉，表情十分抗拒：“不見為好。”
唐景山沒忍住，又噗的大笑：“哈哈哈……，有機會真想見見這朵奇葩。”
……
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瞎聊了一陣，佟榛看了一眼時間，說：“不廢話了。”
唐景山：“好，下次聊。”
掛斷視頻，佟榛還看著手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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